【双LEO】师尊什么的明明就很难当36
“皇上，玄虚门秦朗求见。”小太监细声道。
陆岚精神一振：“快传他进来！”
秦朗大步进来：“皇上……”
陆岚：“免礼免礼，怎么样，见到了吗？”
秦朗：“……见到了，但我师弟不置可否，不知成没成……”
陆岚蓦然松了一口气，瘫坐在龙椅上。先是大旱后是水患，他日日殚精竭虑，可这贼老天仿佛故意似的，片刻容不得他喘息。
陆岚拧眉揉揉眉心：“他会去的，我相信他。”
他有些疲惫，冕旒玉珠轻撞：“……水患之后易发疫灾，现在低洼处百姓集体迁移到地势高的地方，人群密集，一旦爆发疫灾后果不堪设想。我已经派人去排查了，但也难免百密一疏，还得劳烦秦峰主多留心了。”
秦朗点点头。
陆岚的视线越过窗棂，望向东侧的天际：“他可千万要平安归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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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东海之边。
海浪阵阵拍打着嶙峋石滩，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立于竦峙山岛。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突然松口，答应我来东海了？”润玉衣袖翻飞，这里的风都带着咸味。
岩枭面色阴沉：“还不是为了——本座觉着闷，出来散散心，不行吗？”
“魔君好脚力，散心散到东海来了。”润玉逗他，笑问：“东海凶险，龙善御水尚且吃力，魔君行么？”
岩枭冷笑：“我行不行，你不是最知道？”
“你最好行！”润玉哈哈大笑，突然纵身一跃如同白鸽一般坠下，岩枭瞳孔紧缩下意识想抓住人——
白衣仙人身后系带飞舞，眼看着就要被浪掀翻之时，突然翻身一跃，足下银光乍现，踏浪而行，芙蓉千朵。
岩枭松气，随即反应过来这人故意吓他，怒气冲冲展开背后黑色羽翼追了上去。
“你跟我挤在一起御剑飞行的时候，不是说你不会飞？！”羽翼带起的风将润玉发丝扇起，他又惊又恼，天知道这一路上岩枭的手有多不老实，“你原身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魔核就是魔核，我什么都不是。”岩枭扳回一局心中暗爽，“快走吧，天色暗下来风浪就要大了。你知道蓬莱往哪个方向走吗？”
“嗯，大概知道。”
“大概？”
白龙化形潜浪：“废话忒多，跟我来就是了！”
……
约莫两个时辰后，薄雾深处露出一个隐约轮廓，润玉岩枭心照不宣：到了！
两人冲破迷雾，落在岛上时腿都软了，踉跄几步险些没站住。
难怪修士们寻不到，且不说东海之上惊涛骇浪，难辨方向，就算辨出了方向也难有体力这般好的人，潜行如此远的路途。
岩枭环顾四周，一轮明月悬于天际，碧海潮生，岛上皆是繁花异草，幽谧宁静。再往前看，山崖之下一座古朴楼阁矗立，层楼叠榭间仙气袅袅。
“可算是来了！”
远远一道声音传来，润玉心中一紧，是在异城碰到的那个男人！
“谁？！”岩枭下意识上前一步挡住润玉，玄铁重剑现于手中。
一个手拿红花梨蛤蟆脸长如意的男人衣袂飘飘从天而降，若不是躲闪的快，玄铁重剑就要直直忽到他脸上了！
“怎得还拖家带口！”男子惊魂未定，顺顺气，“我不是叫你一个人来吗小白龙？”
岩枭惊诧：“你们认识？”
润玉：“我——”
男子如意一甩搁在臂弯：“认识认识，坦诚相待的交情，能不认识吗！对对对，就是不穿衣服的那种坦诚相待。来来来，别在外面杵着，进来说。”
岩枭：……
润玉扯他衣袖，跟上那男子的脚步，小声解释：“你别听他瞎说，其实我就见过他一次……”
一次都坦诚相待了？
岩枭：“我现在觉得我绿的怡然自得。”
润玉：“？？？”
“我呢，表字栖迟，‘衡门之下，可以栖迟’的那个栖迟。我这人随意，你们怎么叫都行。”栖迟一边走一边念叨，天蓝色大袖袍滚着云纹银边，在月下泛着柔光，“三清天知道吧？人间话本中称之为仙界，万千修士心驰神往的地方，是我老家。没错，在下不才，用人间的话讲，算是个神仙。”
岩枭润玉：……
他们是不是应该哇喔一下聊表敬意？但是这神仙怎么跟想象中那种不太一样？……
“嗨呀不要那样看着我，我就是个散仙，没什么大本事啦。”栖迟不好意思道，“先前去异城找润玉确实是事出有因，而且和你们今日来的目的也有很大关系。总归就是咱们一会儿详谈哈，到了！”
栖迟在一间装饰颇为雅致的屋子前停住脚步，岩枭抬头一看，只见大大竹匾上三个大字“五谷居”。
栖迟不由分说把他们带进来：“啊呀我这地方确实是偏了点，走那么久都饿坏了吧，来来来先吃饭！”
何止是偏了点，你知道有多少修士为了找你家在东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吗？
岩枭看着一桌子绿油油的菜叶子，抽搐了一下嘴角，阴测测看向一脸期待的栖迟。他绝对有在内涵什么吧？
栖迟说：“尝尝呀？你们这些小年轻就喜欢荤腥，要我说修道之人还是要多食素才好，一是可以修身养性，二对修行也是……你们干什么？这是什么？！”
岩枭把兔腿分给润玉：“麻辣兔。”
还好老沉香想的周到，现在还没摸清这个栖迟到底是什么人，是万万不敢贸然食用这里的东西的。
栖迟惊愤：“兔兔那么可爱！——”
润玉撕下一个兔腿递过去，只见兔腿皮薄酥脆，浸透了酱料的肉厚而醇香，川地上好的辣椒为鲜美画龙点睛，看一眼都叫人生津：“你吃吗？”
栖迟：“……兔兔那么可爱，老衲自带碗筷。”
好吃。栖迟啃着兔腿泪流满面，狗屁神仙，呆在这破岛上肉都吃不上。
片刻食毕，栖迟擦擦油嘴装模作样清清嗓子：“吃完了，咱们……咱们赶紧说正事，嗯，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还不信我是神仙，但我可以证明给你们看，比如——”
只见栖迟指尖一弹，星点蓝光落在润玉眼上，岩枭瞬间炸了：“你干什么！——”
“别打！”栖迟嗷地一声，“玉儿快睁眼，是不是能看见了！”
系带滑落，久违的光影重现，润玉眨眨清亮的眼睛一时呆愣住了。
我……能看见了。
他缓缓转向岩枭，半扇银灰面具掩面的男人满脸紧张地盯着他，高高扬起的重剑仿佛只要他说眼睛不适下一秒就会朝着栖迟砍去。
那一瞬的鼻酸是无法言喻的，他们明明天天黏在一起，润玉却忽然觉得此刻是一场久别重逢。
海棠是红的，叶子是绿的，瓷瓶是白的，我都能好好地瞧见了。
润玉眼眶红了，说：“岩枭，好久不见。”
岩枭呆了一瞬，猛然收了重剑，一把把人用力地抱住，声音颤抖问：“能看见了？眼睛疼不疼？哪里难受吗？”
润玉抵在他肩窝摇摇头。
“你头发顺了好多，不是小炸毛了。”润玉瓦声瓦气说着，破涕为笑。
“啊呦啊呦，差不多得了啊。”栖迟乐呵呵嗑瓜子：“欺负我孤家寡人啊？”
润玉这才想起来还有个人在，忙抽身坐正，整理好情绪说：“润玉在此谢过栖迟仙人重赐光明……”
岩枭问：“不是说要三味草才能治好吗？”
栖迟奇怪说：“点一下就能好的事，为什么要用道具？”
……行吧，好像也有道理。
“润玉，你不用谢我，我也是有私心的。比如上次在异城没给你治眼睛，就是在为今天留了一手。”栖迟说，“现在你们总相信我不是胡扯的吧？无论在人界还是魔界，不会有人能治好你眼睛的，但是我能。”
栖迟：“我知道你是为了御淼珠而来，我可以告诉你，即使有了御淼珠，人界也不会就此安稳下来。”
润玉心中一紧，那是一种对危险的嗅觉。
“接下来我要说与你听的事情或许有些惊世骇俗，但是每字每句你都要牢牢记好。人界的大旱，水患，以及不久之后将要爆发的疫灾，都不是巧合。这是神明触怒，天降灾祸。”
栖迟话头一转，问：“玉儿，你还记得你是如何被虚怀真人领回来的吗？”
润玉茫然摇摇头：“记不得……”
“记不得就对了。”栖迟笑笑，却无端显得落寞，“如果我说，你原本不属于这个时空，你会相信吗？”
死一般的寂静。
润玉睁大了眼睛，显然不明白这话的含义。
“《大荒经》载，应龙助人拓荒治水，本来是要位列仙班的，最终却因杀蚩尤夸父，被永远地镇在了东海深渊之底。”栖迟低垂眼帘，看着杯中沉浮的嫩绿茶叶，“书里写的是真的，蚩尤夸父确实是应龙杀死的，但最早动杀心的，其实是蚩尤和夸父。”
这是一个俗烂的故事。
应龙助人开荒治水功高盖世，仙界表面上许诺应龙位列仙班，背后却偏见应龙妖兽身份。
起于末微，在污泥里翻滚出气候的东西，处处都透露着不可驯服的桀骜。
给一个妖兽这般高的权力，若是有一天失去掌控，岂不是会威胁到仙界的权威？
仙界忌惮应龙，可封仙位的话已经说出去了，肯定不能收回，着实有损仙家颜面。于是他们决定，由蚩尤和夸父两位上神出手，合力暗杀应龙。
万万没想到，蚩尤夸父失败了。应龙满身血污看着地上了无气息的两人，笑得放肆，可他笑着笑着忽然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知道，自己尚有一丝气息。蚩尤夸父死了，不一会儿仙界的人就会察觉到异样，然后气势汹汹杀来，将他永生永世镇于海底。他无所谓，可是……
应龙小心掏出怀中的龙蛋。那蛋壳薄如蝉翼，散发着月白色的柔光，隐约能看到里面活跃的小家伙。
可是他不应该出生在无边炼狱。
应龙的目光是少有的温柔，他怜爱地轻触蛋壳，小家伙似有所感，也隔着蛋壳蹭蹭他。
应龙笑了，想：他应该去看看太阳，去看看人间，至少那些凡人还是很善良的，知恩图报，对自己感恩戴德。
但是将龙蛋放到人间就能躲过仙界的追捕了吗？他得想个万无一失的法子。
仙界的人赶到时，除了蚩尤夸父的尸首外，只有一具应龙的尸体静静地卧在地上。
自此史书载，应龙杀蚩尤夸父，罪大恶极，镇于东海深渊，永世不见天日。
可东海深渊沉着的，哪里有什么应龙，明明只是一具苍凉尸骨罢了。
……
“以应龙之命献祭，可以逾越千年时空。这是应龙一族一脉相承的禁忌之术。没错，应龙牺牲了自己扭曲时空，将即将破壳的龙蛋送去千年之后的人界，托孤给了一位德高望重的修士。剩下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栖迟说：“这个傻龙，这世间哪有什么是完全干干净净的。禁忌之术称为禁忌，必然是有其不能为外人道的缘由。可他偏偏叫一个凡人知道了。”
“你以为虚怀真人为什么会贸然挑起玄虚门前辈们从未敢尝试的人魔之战，你以为你敬重的师尊为何在玄虚门惨败后，突然变脸险些将你杀死？”栖迟摇摇头，“玉儿，因为他知道，一切都可以重来。他知道以你的命献祭就可以回到一切都还没发生的时候，还好，他尚存一丝善念，才得以悬崖勒马。”
栖迟说：“但是段君尘却没那么高的悟性。人魔二界争端再次被挑起，你拔逆鳞是救了那些百姓，可一声龙啸也震醒了九天之上的人。应龙藏你了这么久，终于还是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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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获光明玉鹅看着已经进化成岩枭的萧炎：崽，你背着我用飘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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