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咕咕咕

太阳能维修,月亮可更换

【双LEO】师尊什么的明明就很难当37


润玉面色煞白:“所以这人间灾祸都是冲着我来的?”


栖迟却摇摇头:“不。”

他纠结片刻,很是苦恼要从哪里讲起,接着他指了指岩枭:“你们知道魔核的来历吗?”


润玉点头:“原本天地间没有妖魔而人族独大,圣祖为了调和阴阳,掷魔核下三清天。”


栖迟用两指托住木如意中间的位置,木如意颤颤巍巍达到平衡的位置:“如果说天地是一杆秤,那人界与魔界就是秤砣。或者你叫他阴阳两仪,都可以。本来这杆秤刚刚好平衡,人魔二界共处,相安无事。但是突然有一天,”栖迟轻轻点了下一段,木如意向左倾斜,“人界打破了这个平衡。”


是玄虚门浩劫。


“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但三清天上那群人起了疑心,为什么实力较弱的人界会主动生事,难道有什么依仗?于是,我被派下人间调查此事。”栖迟嫌弃的皱皱眉,“说到这里我就想起来,我在人界游历时遇到个当官的,那身上的味道啊,啧啧啧妖气冲天,一看就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我提醒他,他居然叫我臭算命的?看不起谁呢,我要是去人间算命,全天下江湖骗子都得饿死!”


岩枭:……这个故事好像在哪里听过?

岩枭:“你在哪遇到的这个人?”

栖迟:“嗯……昭华城?应该是那。”

岩枭:“……他身上沾的是不是比翼鸟的气息?”

“好像是吧,我没细看。”栖迟奇道,“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是比翼鸟,我还知道这个人因为没听你的话,脚后跟都悔青了。


岩枭说:“没事,你继续。”


“忒狂妄!”栖迟忿忿道,“直到后来我查到了玄虚门,一切才明朗起来。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高高兴兴出个差,谁知道最后能查到应龙头上?当时人魔二界已经恢复平静很久了,正当我准备寻个借口搪塞上面的时候,段君尘这个臭小子又开始作妖,你这逆鳞一拔,完蛋,那群老狐狸什么都明白了,当年应龙之子凭空消失,四海八荒再寻不到一条龙,千年后的你难道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前后联系一想,真相昭然若揭。我没办法,只能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呈上去了。”


“但这件事已经过去千年,你又为了苍生拔鳞,再加上原本就是仙界理亏,一来二去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栖迟说,“真正让众神震怒的,是人族居然有如此野心,利用应龙秘术妄图称霸。高高在上的人最容不得手下的蝼蚁们不听话,不是吗?于是。”

栖迟点了下木如意的右端,木如意平衡不住,直直向右边翻去,被栖迟接住才没落到地上:“仙界触怒,直接为魔界一端加码。如果我没猜错,在人间大患的同时,魔族亦有异样,对吗?”


沉池躁乱,宁王欲动。岩枭瞳孔一压,立刻想到种种怪象,原来是这样!


栖迟无奈笑笑:“看来我猜对了。“

他抬眼望了望星盘,喃喃:“时候差不多了,外面恐怕已经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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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前线来报,说、说流民区爆发疫灾了!”老臣跪在地上,颤抖的手几乎要捧不住文书。

天要亡我启昜啊……


陆岚眼前一黑,抓住龙椅扶手才堪堪稳住身形,小太监忙跑上前来顺气,细嗓叫:“快宣太医——”

“不用!”

陆岚挥手制止,缓了片刻稳声道:“国库还有多少屯粮?”


老臣说:“若水患仍不止,刨去储备军粮……”

“不备军粮!”陆岚打断。


老臣蓦然睁大眼睛:“皇上三思!如今时局动荡,不得不防啊!”

陆岚:“听不懂话吗?朕说不备,全都拿出来,放粮!”


老臣哽咽:“……若真如此,还能再撑……一个月。”


一个月。


陆岚闭了闭眼:“传朕口谕,宫中用度减半,开仓放粮。太医院立刻组织,前去流民区控制疫情。”

“是!”




魔界。


“月令,你这是什么意思?”


城楼上月令衣裙猎猎,阿桔与卫孤立在身侧,巍峨的未央殿矗立在穹边,后方便是翻滚沸腾的沉池。她垂眸望着城下的宁王与十万魔兵,毫不掩饰眼中孤傲:“你又是什么意思?沉池异动,魔君离界,你趁机纠集十万魔兵压境未央殿,宁王,你要反?”


宁王铁戟砸地发出嗡嗡铮鸣,冷笑道:“你可想好了,现在开城门,等我坐上魔君之位你好呆是个公主,若是让我砸开城门,你就是岩枭一党的阶下囚。”

月令皱眉:“谁跟你说我是岩枭那边的人了?”


宁王一愣。


“我只不过见不得猴子称霸王,”月令笑得张扬,那样的笑挂在天真无邪的娃娃脸上,显得无比讽刺,“宁王,哦不,大哥,你看你还是这样,从始至终都认为我是一件任人赠予摆弄的物件,对不对?”


腰侧软鞭抽出,伴随着滋啦电光啪得打在地上,阿桔呲着利牙低吼出声,前爪暴躁地刨着地。

月令手执软鞭,蔑视朗声道:“听好了,没有人是我的主子,不好意思,今日月令说这城门不开尊位不让,就是一丝一毫都动不得。违者,死!”


卫孤看着这个意气风发的小丫头,月令似有所感也转过头来看他。她眨眨眼睛,古灵精怪道:“我话都放出去了,能打过吗?”

卫孤笑笑,只说了一个字——“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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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魔界的命源是魔核一个道理,浮玉山下镇着的浮屠柱,是支撑着人界的根本。仙界一道劫打下来,浮屠柱已经摇摇欲坠。要暂缓人界之难,为今之计只能先收水患,再修补浮屠柱。”栖迟将岩枭润玉送至海岸,拿出一颗透蓝的珠子递给润玉,“这是御淼珠,有它可治水。”


他突然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呀,瞧我这脑子,来来来,润玉你随我来一趟。”


润玉一怔,随即跟上转身的栖迟,对回头吩咐岩枭:“等我片刻!”


……


一炷香后,栖迟语毕,润玉沉默片刻,低声道:“我知晓了,多谢仙君指点。那我便现去了。”

栖迟乐呵呵:“去吧去吧,再晚点人间要撑不住喽。”


润玉走出几步,突然转身,月下的人儿瘦削却身姿挺拔,他远远地望着栖迟,唤道:“栖迟仙君。”


栖迟应声看他。


“您认识我爹爹,对吗?”

栖迟说:“唔……算是旧友。”

“只是朋友吗?”

栖迟笑笑:“嗯,只是朋友。”




皎月高悬,东海之上的风波依旧汹涌,踏浪而行的两道身形却不曾停歇脚步。

“他与你说什么了?”岩枭问。

润玉不甚在意:“把云渺需要的药给了我,还说与我爹爹是旧友,嘱托我万事小心。”

“就这?”

“嗯。”


岩枭不再追问,却隐隐疑虑。

润玉回来时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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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金鹄冲进来,把刚阖上眼的秦朗吓得差点滚下床:“怎么了?哪里又出问题了?!”


金鹄喜极而泣,激动到声音都是抖的:“是净璇长老!他把御淼珠带回来了!”


瓢泼大雨昼夜不停,润玉与岩枭站在山巅之上,山腰处被洪水逼上来的百姓们无不目不转睛地仰视着,陆岚一把推开举着伞跑来的小太监,任由雨水冲刷在自己身上。闻讯而来的各路修士也在其中,黑压压的人群里没有一个人说话,世界安静到只有雨声。


润玉匆匆扫过这些曾经对他喊打喊杀的人,视线没有停顿。

他看向岩枭:“好了吗?”

岩枭说:“开始吧。”

“好。”



两人面对而立,透蓝的御淼珠浮于空中,只见两人同时起势,灵流四起,御淼珠骤然流光溢彩,极速旋转起来!


云海翻涌,光波如同一个巨圆横向炸开扫荡过目之所即的天空,所到之处雨滴骤停,一个个球状的水滴定格在空中,宛若被凝住的时间。滔滔洪水平地卷起,化作十几根水龙直冲云霄!


“收!”润玉岩枭一齐爆喝出声,只见十几条水龙卷着空中雨滴随着一声令下在空中飞旋着拧成一股水柱,如同百鸟朝凤一般向御淼珠汇去!小小的珠子仿佛张开了看不见的深渊巨口,将百川水虹吸入内。


浩荡水流震荡着润玉和岩枭的双臂,两人死咬住牙额角青筋暴起,在高山之巅衣袖翻飞,百姓们嚎哭着跪了一地,无一不在向自己的救世主磕头道恩。


这是亲密无间多年的默契,御淼珠将洪水收纳殆尽之时,岩枭润玉对视一眼,同时在胸前结成繁复法印,红蓝两道灵流一击推向御淼珠,飞沙走石间曙光乍现,御淼珠骤然坠下,被飞身过去的润玉收回袖中。


放晴了。

人们的衣衫是湿的,眼睛却是亮的,天际久违的日光冲破阴霾,终于再次照亮了整片天空。


“太好了,太好了……”身着朝服的老臣嗫嚅着嘴唇,老泪横流。


陆岚穿过人群向山巅眺望,那道白衣身影似有所感,也朝他看来。


百感交集间,再多的话都是多余。陆岚的眼眶是红的,却不曾流泪。他朝润玉微微一笑,无声口型说的是:“多谢。”


远远的,润玉亦勾起唇角摇摇头,无声说:“没事。”



“不许看了。”岩枭故意上前一步,用身子阻断这场视线的交流,酸唧唧地说,“明明和你收水患的人是我,师尊还没有表扬我呢。”

润玉戳他脑袋:“小孩子!走,去玄虚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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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虚门,云泽峰。

榻上的云渺双目紧闭。


跪在榻前侍奉的慕晚闻声回头,看清润玉的脸时险些哭出来:“净——”

润玉摆摆手,示意慕晚不用这样叫。他已经不是玄虚门的人,更遑论净璇长老。



门外。岩枭抱臂倚在门框上,阴鸷地望向一旁的段君尘。


比起秦朗操劳导致的疲惫感,他苍老了很多,面如死灰,早已没有了原先那般温润如玉的风度。

岩枭瞥开视线,毫不掩饰对段君尘的恶心。若不是因为润玉再三叮嘱他不可生事,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这个伪君子的脑袋拧下来。

可段君尘如同感觉不到一般,只是和秦朗一样望着屋内的情况。


“秦朗。”润玉的声音从里屋传来,“你来。”

秦朗精神一振,大步跨进去。


“……”

只剩下岩枭和段君尘分立两边。岩枭不耐烦低声咒骂:“呸,晦气。”

段君尘依然那样立着,如同一块石塑,呆呆地望着里面。



内屋。

润玉将丹药交予秦朗:“云渺的事,你来吧。”

这个向来粗犷的硬朗男儿手足无措地捧着丹药,什么都说不出:“……我”


“别谢我,云渺是因为我才受伤的,这都是我该做的。”润玉瞥开视线,小师妹素来嗜睡,却从未想到会因如此原因沉睡这样久。他心里不好受,尤其是看到云渺整个人瘦成那样的时候。


秦朗红着眼拍拍润玉肩膀,径直走向里间。


丹药服下,秦朗小心地用灵力在云渺体内运转一周,各个方面皆正常,可就是不见人醒。他惊慌地看着润玉,只见润玉敛眉,似是早就料到了当前这般情景,轻声说道:“这就是我今天来玄虚门的第二件事。”


“水患虽退,疫灾未除。丹药已服,人却未醒。现在的安稳只是暂时的假象,要想人间回到原来的样子,就必须把浮屠柱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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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掐指一算,竟然要接近尾声了,我以为这文要写到地老天荒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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