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咕咕咕

太阳能维修,月亮可更换

【双LEO】师尊什么的明明就很难当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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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打在屋檐上,迸溅起雾似得碎水花。


“沉池躁动已经完全平息了,宁王那边也没什么动静。”卫孤简单将近期的事呈报完,结了尾。

岩枭撑着头,轻敲桌案:“月令说,你便信了?”

卫孤心中一凛,撩袍就跪:“不敢!”

“我瞧你敢得很。”岩枭慵懒的抬眼,目光沉沉。

真假对错,信任与否,主子说了才算。卫孤比主子先一步在心里下了定论,是逾矩。岩枭这是要敲打他。


片刻,珠帘轻撞。

润玉的发湿漉漉披在身后,身上还泛着在热水里浸过的粉色。无论在哪他爱干净的习惯都没有一丝改变,醒来以后直接拉开跟大狗一样蹭过来想再温存一会儿的岩枭,执意要先洗去身上的黏腻感。结果出来就不见岩枭人影了,寻了半天才找到他在这里。

岩枭自然地接过布将他头发上的水珠吸掉,润玉半晌才一愣:“卫孤也在?”


自他来魔界后心基一直摇摇欲坠,修为掉了些许,对气息敏锐度也弱了很多,若是在全盛时期,他不至于这么久才察觉到另一个人的存在。

说来也奇怪,第一场情事的时候,润玉本来是做好一身修为全废的打算了,谁成想到心基现在还是半塌不塌的样子,这是极其不符合心道修道理的。


“问你话呢。”岩枭手上动作没停。

“臣在。”

怎么跪着?话到嘴边,润玉又咽了回去,这是魔界事务,岩枭肯定自有他的道理。

“起来吧。”岩枭将五指插入发丝间,想把纠缠在一起的头发捋顺,动作轻柔得不像话,“记住了,这是玉儿帮你求的情。”

他顿了顿:“雨轩,你照常去就行了,该做的事做好,其他的我不管。”

卫孤猛然抬头,岩枭这是准了的意思!

“谢君上!”



卫孤退下后,润玉由着岩枭给自己梳头发,问道:“你怎么知道卫孤和月令的事?”

“我什么都知道。”岩枭狡黠道,“我还知道某些人因为人间大旱心神不宁。一梳梳到尾……”

润玉耳尖泛红。

“放心吧,听见雨声了么?人界也有,长旱结束了。二梳白发齐眉……”

润玉嗫嚅片刻,说:“这分明是新娘梳头时说的吉利话。”

“早晚都得娶,提前梳怎么了?三梳儿孙满堂……”岩枭挑眉愉悦道,“嗯,儿孙满堂,玉儿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唔唔!你看你看,都怪你突然回头捂我嘴,第三梳都没梳到尾!”

岩枭痛苦状:“完了,魔君绝后了……”

润玉被这人的无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接着脸颊就被啾地亲了一口。

偷香的岩枭没一点心虚,揽着润玉分析:“我刚刚偷亲你一口,现在我让你亲回来,这样咱们就扯平了好不好?你不亲回来就是承认喜欢我亲你,所以我还能继续亲……”


嘭!


未央殿殿门严丝合缝。

岩枭在雨里傻了半晌。


“玉儿我错了我不闹了你开开门好不好?外面雨好大我好冷。玉儿?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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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还烫,润玉小心吹吹,跟猫儿一样抿一口,自然地偏头吃掉岩枭递来的琥珀核桃仁。


这场雨淅淅沥沥了很久,枝桠抽条,嫩芽新绿。

润玉的思绪随着雨丝飘了很远,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只熊捡到了一只兔子,熊原本想吃掉它,可兔子很瘦弱,吃起来一定很硌牙,于是熊决定先给兔子养养肉。兔子被养的很精细,身子滚圆起来,毛发也光滑了很多。它很喜欢这个给自己吃食、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熊。

终于有一天,熊觉得差不多可以开吃了,它给兔子梳洗,绑上大红绸带,放进精美的食盒里准备大吃一场。正当它拿着刀走到食盒边时,里面的兔子突然先它一步掀开了盖子,绑着红绸带的兔子眼睛亮晶晶的,它满怀期待地问熊:你是要娶我了吗?


“……讲完了?”

“嗯。”

“师尊净拿些小孩子故事哄我。”岩枭笑笑,半晌笑慢慢淡了,低声问:“那后来熊吃掉兔子了么?”

润玉摇摇头:“生死一线的时候,它放过了兔子。”

“熊是你师尊,对不对?”

润玉沉默了。岩枭将第一泡茶浇到茶宠上,又问:“……兔子伤心吗?”

“它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熊要杀掉自己。”


玄虚门之变那晚,身负重伤的玄虚真人要他走进那个繁复的法阵中央,强光乍起,风云聚变,灵流从四面八方纠缠住他的身体他的脖颈,他惊恐地挣扎,涕泗横流想要爬向玄虚真人。

玄虚真人收手若是迟一秒,他恐怕就窒息而亡了。


法阵被玄虚真人亲手毁了。

润玉跪在床榻边,小脸上还挂着泪珠,他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不敢置信。

虚怀真人苍老干枯的手强行把《九野》打入他的身体中,艰难道:“我…不能将这些全部交予君尘,玉儿…懂我的意思…吗?”

“不,师尊我不懂…我不能…”润玉哆嗦着嘴唇摇头,眼中滚动着泪珠。

玄虚真人痛苦地闭上眼,他说,你会懂的,我不能再错下去了。


骤雨,哗然,鲜血淋漓。突然一切都破碎,随着洪流汇于舌尖小小的一块琥珀核桃仁,耳边是雨敲青石声。

润玉捻起一片被风卷进廊下的花,若有所思:“摸着是海棠,白瓣还是红瓣?”

岩枭心尖尖都痛了,将人揽入怀,低头亲他发顶,说:“我们去医你的眼睛好不好?定会有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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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正是午膳时。

“魔君!”老沉香步履匆忙,“城前有一个修士喊门,指名要见……要见润玉。”

岩枭润玉都是一怔,老沉香双手不安地握在一起,犹豫道:“自称是……玄虚门天峥峰峰主,秦朗。


润玉手一抖,筷子上的菜落到碟子里。


“师弟——”秦朗慌忙起身,抬眼看清润玉眼前系着的布带,蓦然噎住了。“你的眼睛……?”

“润玉已经不是玄虚门的人了,秦峰主,这声师弟我着实担不起。”润玉说,“寻我什么事,就直说吧,不必顾左右而言他。”

秦朗表情痛苦,默了半晌后,这个九尺男儿扑通一声跪在地,重重一叩首:“在下玄虚门天峥峰峰主秦朗,斗胆请润玉仙君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救人界大难!”


“自大旱后人界已大雨七七四十九日,两河决堤平原汪洋,饿殍遍野民不聊生。”秦朗眼眶通红,将文书递给润玉,“启昜国君陆岚御笔为证,润玉,暴乱四起,皇上已经快压不住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

润玉身形一晃,被岩枭眼疾手快扶住,他只觉得脑中轰鸣:“可你寻我又有什么用呢?……”


“不!”秦朗几乎要哽咽了,“而今还有一法可以救人界!我翻遍古籍,在一张残页上寻到,东海深处的蓬莱仙岛底,镇着当年大禹治水时所用的御淼珠,只要能寻到那颗灵珠,人间的水患就有救了!”


蓬莱?……蓬莱?!

润玉面色骤变,异城神秘男子的话在脑海中响起:“礼崩乐坏,大厦将倾,你会来的。”

岩枭冷笑:“说的轻巧!东海凶险,你们怎么不去?”

“我们去了!”秦朗声嘶力竭,“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修士葬身东海之腹了,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我,我也没脸来寻师弟……”他转向润玉惊惶道,“玉儿,师兄知道是玄虚门薄你,可就像你说的,黎民何辜啊!我们再也寻不到第二条龙了,只有你能踏过东海白浪,寻到蓬莱仙岛啊!”

岩枭一秒都不想多听,一挥手侍卫们立刻上前,架起秦朗就往外拖:“送客!”

“润玉!人界等不起了,求你了,求你救救人界吧!润玉!……”


润玉面色苍白一言不发,寒气从指尖爬到头顶。那个男子到底是谁,他又为什么会预料到这场人间大难?

岩枭心里一紧:“玉儿,你不会真的打算去东海吧?”

“我……”

“我不同意!”岩枭暴戾地抓住他的手,“他们那样对你,你居然还想着去救那群白眼狼?!”

“可百姓是无辜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

“那我呢?!”

润玉被吼愣住了。

岩枭咬牙,恨声说:“润玉,你不是救世主,龙有几片逆鳞可以拔?若你也和那群狗修士一样在东海遇到什么,我怎么办?我在你心里到底几斤几两重,让你可以这样轻飘飘丢在一边?”


……


午膳不欢而散。

两人各怀心事,不约而同去了不同的屋里闷着。

岩枭暴躁地在书房里打转,憋着一肚子火。

“魔君。”卫孤风尘仆仆进来,语气有些急,竟露出少有的欣喜:“查到了!药师找了三天三夜,将医书古籍翻了个遍,终于找到了一味药,可以治灵力损伤导致的眼疾。”

“叫什么?在哪里?快去寻啊!”岩枭紧张起来。

“那味草药名为三味草,生在东海蓬莱仙岛之上!”

“?!”


草!

岩枭邪火四起,一脚掀翻桌案,暴躁抹了一把脸。

妈的,看来真得走一趟这什么狗屁仙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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